容湫见好就收,说道:“只要掌柜的告诉我刚才找你取银票的公子是什么人就够了,找钱庄拿钱肯定要出示自己的真实身份吧?不过掌柜的您放一百二十个心,我只是想知道那个人是谁,没有别的打算。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掌柜的犯怵,以往别人问谁来取钱他都可以说出来都没关系,可偏偏这一次对方让他不许暴露她的身份,不然他必遭横祸,看到对方身份后他也深知得罪不起,比起诋毁待字闺中女子的声誉,后者的牵连九族听起来也不像是唬人的,不停的搓手掌纠结,“小老真不能说……女侠你放过小老吧……小老知你们江湖儿女快意恩仇不拘小节,定不会揪着小老的这一无心之举为难小老……”

    看来背后的身份是不简单,这掌柜的害怕成这样,容湫心里隐隐猜出一个答案还需验证,于是诱导似的说道:“那掌柜的你不需要说话,我问你,你只需点头和摇头就可以,只一个问题,可以吗?”

    掌柜的不说话,满脸的犹豫和不愿意。

    容湫装腔作势的朝着街上大喊:“哎呀欺负人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好好,小老答应,女侠不要叫,但真就只回答一个问题啊,女侠也别说问过小老这事。”掌柜的头大,他这是倒了八辈子霉了。

    “行,一言为定。”容湫得逞,避嫌似的低声询问,“方才那人,是否是南岭暹王身边的人?”

    掌柜的下意识的反应验证了容湫的初步判断,惊讶之余点点头,但一句话都没说出口。

    果然是这样。

    容湫向掌柜的颔首:“我知道了,谢谢掌柜的。”

    今夜不知怎的,又想起安秋雨那逆徒了。

    灵水峰秘洞闭关的矍冠华收回内力,将剑任意扔在一边,秘剑最后一式已经练成,到了出关的时候,走出秘洞,吹一吹昆仑山夜里冷冽的晚风。

    这一套秘剑不知道润春居的那些弟子又有几个能领悟到最后一步的,他确实不爱收徒弟,因为讨厌悟性不高总要自己反复演示。但安秋雨不同,他十几年前教她功夫时虽也爱骂她是笨驴蠢货,但安秋雨才仅仅十岁就已经将绝剑练就到第九式,才用了四年时间不到。

    说到悟性后来安秋雨带回来的容敏煜也是不差的,可容敏煜的到来给当时的润春居招惹了许多不必要的仇恨和麻烦,矍冠华一直不待见容敏煜,也不可能会有矍冠华第二个关门弟子之名。

    他从没教过容敏煜功夫,教她功夫的是安秋雨。

    安秋雨自己才屁大点的孩子,居然还有模有样的教一个比她小四岁的孩子功夫,一教就是十年,把从他那儿消化来的东西一股脑都给了容敏煜。

    后来安秋雨下山,矍冠华就放着容敏煜自生自灭,可没想到这孩子也属于天资聪颖的那一类人,这八年她不仅没有懈怠荒废自身的武功,还自个琢磨独创出来一套剑法,她到自己跟前演示过,但他心里对容敏煜有成见,夸赞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。

    明天他就将秘剑的心法口诀和招式写在纸上送到肇思靖手中,哪怕退隐江湖了他也还是润春居的长辈,自始至终他的心都是向着润春居的。